这本年诗集给我的感触是:诗人创作的状态比较贴近生命的状态(相对于其他类型)。怎么说呢?
诗集收录的14年中(96年至09年)的作品中,呈现的诗人面貌是不一样的。早期诗人在大学时期创作的作品,充满对人生意义,生命价值的拷问,都是挣扎与苦闷的表现。这是因为诗人性格敏感,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阶段,加上选择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化工),所以对未来,前途感到茫然与迷失。但是,诗人的天赋,让他找到了出口。内心的郁闷与冲突都化为美丽的诗句。是的,我用“美丽”这形容词。木焱的才气表现为“轻巧”和“灵动”这种气质。
当然,诗人努力不懈地创作,诗风越来越成熟。但是,在第四辑“回乡即想”(03年至04年)中,诗人尝试了散文诗。我不喜欢这些作品。我觉得它们有点不伦不类。如果说是诗,却用散文的结构加上了小说的情节。如果说是散文,段落里的文字之间却没有流畅性,更多的是诗句的意象跳跃。问题是,木焱没有很能够把握这种新的文体,作品都模糊与混乱。无可否认的,这些不成熟的作品还是夹有创意。
第六辑“我们,听死亡赋格”(08年至09年),诗人已经有了名气,作品屡屡得奖,才华获得了肯定。这时期的作品,已经没有了早期诗人灵魂上的挣扎。呈现的作品更多的是社会问题的责难与批判。可见,诗人已经从早期对社会性的抗拒,过渡到对社会性的参与。我也是不喜欢这时期的作品。它们比较带有宣誓或者口号的味道。而最后一首诗〈请不要诞生一个诗人〉是木焱对自己人生路向的宣布。他选择了平凡人生与积极乐观,抛弃了哲学意义上的斗争与无穷追寻。我对诗人的选择不做评价。但是,就这首诗来说,带有直白热情的誓言味道,跟诗人过去的诗意是有区别的。我想,这是不是在预告着诗人在创作状态上的转变呢?
或许,美好的家庭生活与安定的社会位置,会抹杀了诗人的创造性。或许,诗人会在平凡人生中找到人生意义,升华到另一个境界。我真的没有答案。
木焱著;星洲日报出版;2011年6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