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腔》——绵延的射击

这是一本大书。从来没有读过密度如此浓稠而又这么长的小说。最接近的是《围城》，但也没《秦腔》这个长度。一点喘息的空隙都没有，文字好像机关枪一样绵延射击。读这样的作品，很幸苦。首先人物众多人际网络复杂，然后情节繁复脉络不断分岔出去。小说里主要通过一个不太傻的疯子的口吻，诉说一条街，清风街的主要一个家族的故事。但是，小说常常脱离疯子的视角，变成全能视角。这个家族有两个主要“家长”：夏天义是曾经的政治领导，现仍然得到尊重，也依然处于退而不休的状态；夏天智是曾经的校长，现也还得到尊重，对秦腔有不灭的热情。两个家长低下有儿子，然后媳妇，然后孙子。接着，就是清风街上的各式人物。有做生意的，有政治领导，有农民，还有外来者。主角疯子引生，是一个游离于整个人际网络之外的人物。

整张庞大严密的网络，撒在一个正在转型的中国现代农村上。新领导要改革从商，旧势力坚持相信土地的力量。传统的文化如秦腔苟延残喘，新的流行文化如新歌曲正在生长。在这个时代背景下，不同的人物有各自的使命与命运，有的掌握有的反抗。但是，基本上时代的步伐会碾过个别的执着与坚持。贾平凹不是在讲理论。他通过许多人物的许多琐碎小故事，展示了这代人的淳朴，憨直，迷惘，挣扎与哀伤。

问题是，我觉得《秦腔》的文风太难读了。缺少了舒缓的美感。所以，即使我佩服作者的功力，我还是不喜欢这部小说。缺了空白，少了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