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村少女》

1,装并杀山猪、猴子,吃大尾鼠、穿山甲、蛇、水鱼,遇上老虎然后爬上树躲两天,这样的野兽故事,我略有所闻,但是作者给的细节补充了我的想象。还有跟猎狗的情缘,是我跟我家毛孩不同的经验。他们家猎狗会生擒毒蛇还喜欢生吃呢。最后那则关于“大虫”(大蛇)的故事,据说那条蛇巨大到像一块巨大的烂木头,还铺满苔藓和羊齿植物,其实是作者从老一辈修铁路工人口中听到的故事,已经可以当成是神奇传说了。这种故事,填补了现代人对于那个时代的认识,那个人类与大自然密切相连的过去。所谓的传奇传说,就是这样产生的吧。时代已经推进,过去的时代特征里的真实生活已经变得不可思议。

2,第二个辑的故事是有温度的。关于校长、巫族老师、担屎的低下工人、杂货店印度生意人。还有几个更让人动容的人物,像被母亲禁学却坚持上学的女士、因为名字里有个“南”字就随着父母南来而自己的兄妹就被迫遗弃因而终身内疚。还有一则故事说到巫族与新村的冲突,照成了恐慌,妇孺老幼避难,男人巡逻围护,高潮是焚烧了一间废弃的屋子,最终得靠政治人物来解决的种族冲突。这样的故事,也是带有时代印记的。而作者的情感,贯穿在文字中,让人读了印象深刻。我们的上几代,曾经在这片土地上耕耘和受苦。不说什么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这样的肉麻话。只是觉得,我们该珍惜和感恩而已。

3,最后一辑是作者比较私人的家庭故事。如作者所说的,她的成长就是一个劳动史。这个勤恳的家庭,种植姜、烟草、芋头、玉米。然后割胶,都是一家大小出动。那些劳作的故事,比如蚂蝗钻到姐姐的私处、蛇往裤脚钻上大腿、蚊子的叮咬,读了都让人心惊胆颤。而作者父亲的故事,也是精彩的。由于左倾被捕,却因此在牢营里学会了读书,不但不受苦,还过得充实快乐,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情节。而那些关于母亲的故事,更是读着就泪盈满眶。一生劳苦,却从不怨天尤人。作者跟母亲的温馨记忆,竟然是生病时,母亲被迫带着她长途跋涉,花上超过五个小时乘搭巴士去城市看医生。

4,唯一的缺憾是作者的文字风格。是老派的,左派的风格。就是喜欢把教诲直白地表露出来。像小学生写作文,最后一定要“我学习到。。。”,才能体现正面而积极的作用。如果作者能少一点这样的教诲使命,多一点艺术性的表现,这本书就不只是情感真挚而内容丰富了。

梁金群著;季风带;2022年初版三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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