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辈孤雏》

1,第三本。这次,没有被大师的创意震撼到。也没有被浓厚的感情感动到。只是,在思考:他对生命的领悟全渗入文字中,而我呢?且不说,我当然没有能够匹比的思想深度。可是,至少,大师一直在探索、挖掘。而我呢?

2,看了三本,印象非常深刻的有两点:一,回忆;二,意识。似乎叙事者在回忆时,总是诚实的。很多时候,甚至是在回忆时,才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包括过去自己的不被意识的情绪与思绪。如果叙事者有意识欺骗,至多也只是在描述时,故意隐瞒。而后面事情的发展才让读者发现了这种有意识或无意识的欺骗。或者,叙事者叙述的回忆,跟后来事情的发展违背,让读者发现了。总之,叙事者很少可以在叙述时,就有意识地撒谎。

3,叙事者的谎言总是带有无意识的状态。总披上一层明显的羞耻或尴尬。这让读者轻易上当,察觉不到叙述的事件是谎言。或者应该说,这就是真实的人的意识状态。羞耻的感觉太强烈了,以致道德审判后退。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说谎了也没关系。

4,叙事者有意在叙述时说,自己对记忆不肯定。但是,这只是掩盖。不肯定的部分都无足轻重。反而是有意隐瞒的部分,是不会明说的,是不容易被读者发现的。而且,有意隐瞒的部分,反而是事情的关键。一个诚实的人,不会没有察觉到,事情的关键是什么。所以,诚实的人,不会不在关键的部分,提出自己对记忆的不确定性。有意隐瞒,正是因为知道事情的关键。当然,这种隐瞒,到底是不是说明有意识欺骗呢?很难说。人在羞耻的状态下,也会欺骗自己。

石黑一雄;林为正译;上海译文电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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