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洒的水冲到身体时,我知道,已经到家。
我不是没有预视:
酒店的花洒在头顶上,那个头比家里的大三倍;
即使自己家这么安装,也不会舍得每个月花水费;
每天在外行走了几个小时,回到房间来,最期待就是冲上一个热水大凉;
接着,清爽的躯体穿上简便顺滑的睡衣(只有旅游时才排上用场);
躲进被子里,躺在超大睡床上;
享受因冷气因被子造成的“避开寒冷的温暖”反差里;
一切酒店能提供的高级感受,回到家时,就全消费完毕;
我会想念酒店,或许会嫌弃自己家的那个小花洒。
不,我不会嫌弃自己的家。
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淡忘,
来回到日常轨道。
旅游只是短暂的逃离。
只是这次,我真太爱这家酒店了。
以至于,回到家,依然难接轨。
还真带上了一点嫌弃。
直到我倒在自己熟悉的大床的位置上,
发了一个梦:
还是旅游景点,那些街道,那些店铺,那些肤色轮廓有别的人们;
却多了一个经常出现在梦中的阿伯。
醒来时,内心有两幅水彩画重叠,
像黄浊的江水与清澈的海水交融;
也是两支旋律像卡农一样互相纠缠交替,
像两条彩带圈卷在一起。
我知道,阿伯是来当桥梁的。
他告诉我:让家里的味道鲜艳起来,让景点的轮廓退到远处。
我非常清楚,终究得回家。
立刻,九月份就结束了。
计划中得看完的书,要赶上进度。
能够让旅游带来的感触与体悟留下几篇文字,
就是最好的纪念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