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两章比较好读,老生常谈:创作是作家的必要使命。但是,大师用了两个意象:条虫和卡托布勒帕斯。讲得比较精彩的有下面三段话:
虚构是掩盖深刻真理的谎言。1
创作长篇小说大概相当于职业舞女面对观众脱去衣裳,展示裸体时做的一切。而小说家是按照相反的顺序做动作的。在创作小说的过程中,作家要渐渐地给开始的裸体,即节目的出发点穿上衣裳,也就是用自己想象力编织的五颜六色和厚重的服饰逐渐掩蔽裸露的身体。2
小说家的真实性或者真诚态度在于此:接纳来自内心的魔鬼,按照自己的实力为魔鬼服务。3
第三和第四章,谈一样 的东西:小说的自圆其说,而风格(语言)如何助一臂之力。四段吸引我的讲述:
优秀的小说,伟大的小说似乎不是给我们讲述故事,更确切地说,是用它们具有的说服力让我们体验和分享故事。4
读者之所以不相信讲述的内容,是因为那种风格的笨拙和不当使他意识到:语言和内容之间有一种不可逾越的停顿,有一个空隙;一切矫揉造作和随心所欲都乘虚而入,凌驾于小说之上,而只有成功的虚构才能抹去这些人工的痕迹,让这些痕迹不露出来。5
既然没有一个连贯而且必需的风格就不可能成为小说家。6
“准确”这个词就是只能用这个词才能完整地表达思想。作家的责任就是要找到这个词。那他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这个词呢?耳朵会告诉他:听起来悦耳的时候,用词就是准确的。形式和内容——语言和思想——-的完美结合,可以转化为音乐上的和谐。7
第五倒第第八章,分别谈了小说中的空间,时间和现实层面构成与组织。比较有趣的是关于幻想和现实之间的关系,一下这句:
那些虚构的作品的幻想成分是以自己的方式出现的。换句话说,不是作品讲述幻想故事;故事本身就是幻想的。8
第九到第十一章,谈了三个小说的技巧。“中国套盒”是故事中有故事。“隐藏的材料”是巧妙地隐藏一些材料,反而更能引起好奇与想象。比较有趣的是,大师说,描写任何一个东西,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如果延伸到广义,就会简单而纯粹地导致这种乌托邦式的幻想:描写宇宙。9“连通管”是我比较陌生的技巧。是同时写一个以上的线条。我觉得最难掌握好。
大师还解剖了许多作家风格和作品。大部分我都没读过,或者完全不晓得。这让我有再次重读的可能。
尤萨著;赵德明译;联经出版;2004年9月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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