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龙(Hendrik Van Loon)在《人类的故事》第16章〈古希腊人的生活〉里写道:古希腊人似乎曾认为饮食是一件无可避免的坏事,会给人带来疾患,不像娱乐既能消磨寂寞时光又能消愁解闷。他们吃面包,饮葡萄酒,外加一点儿肉和些许蔬菜。他们只有当家内无他物可喝时才喝水,因为他们认为喝水有损健康。
今天的希腊人肯定不再追崇简单的饮食。他们在菜肴里加了味道浓郁的奶制品。像希腊沙拉(Greek Salad)里肯定有Feta cheese。希腊名菜,茄合(moussaka)就是用茄子和牛肉碎用白酱汁和干乳酪烤熟的。还有,希腊早餐一定有没加糖的酸奶(Greek yogurt)。连甜点也是加了糖的冰冻酸奶(frozen yogurt)。
但是面包依然是希腊餐里不可少的东西。我们一路上吃的面包不像大马面包那般柔软,但也不像法国面包(baguette)那样外脆内软。希腊的面包带有咸味,比较有嚼劲。一般上,每个主餐都会带有一篮的面包。不过,西方式的三文治(sanwiches)也很普遍。价格在EU1.5至EU3之间。
我们在雅典吃了一餐非常典型的希腊快餐,即肉串餐(souvlaki)。它被喻为希腊汉堡,其实是受土耳其影响的餐饮。我们叫了一份沙拉,一份羊肉串,一份鸡肉串和一份茄合。肉串餐除了肉串之外,还有一点沙拉和两片皮塔饼(pita)。还尝试了一杯希腊酒,是加了八角(大茴香)的蒸馏葡萄酒,名叫ouzo。再加上老公喝的一杯可乐。这餐花费EU32。爸爸大呼:“那是马币130多块了!好贵!”老公立刻回答说:“在欧洲,这算非常便宜了。在巴黎,伦敦,这种价格是吃不到这样的主餐的。”他们俩的这段对话在整个旅程出现了至少三次。
后来,我们在旅团的酒店自助餐里吃了好多希腊特色的菜肴。每天都有用不一样香料煮的饭。有时候,他们会在饭里加上豆类,最常见的就是印度豆(kacang putih)。导游说,希腊人非常爱橄榄油。我们这里进口橄榄油非常昂贵,所以只用来当沙拉的酱料。可是,希腊人在烹煮或者烘烤时都加橄榄油。据说,古希腊人也用橄榄油保养肌肤,当时奥运选手也在身上涂上橄榄油以防日晒和展示肌肉光泽。今天,希腊仍然是全世界橄榄油用量最多的国家。我妈妈虽然知道橄榄油健康,却一直不能接受沙拉的吃法。可是,这次旅游,她也买了几瓶的橄榄油回国。我就好奇,她打算如何吃呢?结果,回国第二天我回娘家,她把蔬菜用水烫熟以后,加上酱油和好多好多的蒜米,最后把橄榄油浇上。
我们在希腊吃过最贵的一餐其实是中餐。那是在希腊最后一个晚上,在比雷埃夫斯港口的一家中国餐厅。我们只叫了一道四季豆,一道茄子,一道猪肉和一道牛肉。喝的是白开水,再加上三碗白饭。一共就是EU63(超过rm250)。店里挂上了店老板跟希腊总统,中国总理和中国主席的照片。我说:“这或许就是全希腊最好的中国餐厅了吧?”即便如此,我心里还是闷闷不乐的。因为,千里迢迢来吃一餐我们最熟悉的中国餐。这有点傻。但是,这次倒是老公安慰我了:“爸爸开心就好啦。”
那是最贵的一餐。可是,要说最贵的一道菜,是在圣托里尼餐馆里吃的。那天,妈妈说吃太多肉类了,想要吃吃海鲜鱼类。我就点了一道烤鱼。那鱼就一般大小,只涂了盐就烤。上桌时给了半颗柠檬。非常普通的一道菜,可是却价值EU12。我们还要跟其他的菜一起吃才够饱。接下来的那个晚上,我们点了一道烤肉大杂烩(mix grill),里头牛羊鸡肉都有,还有沙拉和薯条,也是EU12。点这一道菜就够我们四人吃了。我非常纳闷,问老公:“希腊这么多岛屿,大陆也大面积临海,海产应该非常丰富。为什么海鲜价格跟牛羊鸡相差这么远?”老公说,其实欧洲在上几代过量捕鱼,造成了现在鱼产锐减。这是欧洲各国目前遇上的问题。
说说我吃得最开心的一餐。那是我和老公暂时“摆脱”爸妈的一餐浪漫晚餐。那家餐馆气氛罗曼蒂克,招待员也非常友善。我们点了一份意大利饭(rissoto)和一个塞满了馅料的墨鱼。然后,加上一杯大啤酒。我忘了这餐的确实价格,但是应该在EU20 左右。我们开开心心吃完以后,就轻松地聊了起来。突然,招待员送来了两杯的冰淇淋,说:“Restaurant’s compliments.”真会讨人开心的招待员。
第二天,我将爸妈放在Fira,跟老公参加了火山之游。可是,吃午餐时,我在找公共厕所时巧遇了正在吃午餐的爸妈。妈妈非常开心地说,这家餐馆棒极了。后来,我发现也是热情的招待员的功劳。餐馆的环境非常幽静而有情调,像个花园一样。招待员直接从餐桌上採下了一串葡萄给妈妈当免费甜点。即使葡萄带点酸,但是这份小心意就让妈妈乐开了怀。我们后来还点了EU6,带酒的爱尔兰咖啡(Irish coffee)。爸妈说很苦。我却笑着说:“好喝!”
说到咖啡,希腊有种传统,就是用咖啡渣来算卜。我在酒店看见了这个标明Greek Coffee的器具。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用它,所以就没有品尝到希腊咖啡的味道了。
但是,有一种希腊咖啡叫frappe。图中大杯的就是冰冻的frappe。网络上说,这是希腊特色的咖啡,加了糖和练奶。我觉得,它很浓稠,像shake的口感。所以,有点像ice cappuccino。
在进餐时,我通常喝免费的白开水,即冰的水喉水。妈妈会要求一杯热水,通常也不算钱。老公常常点可乐,价格在EU3左右(是的,很贵。)而爸爸最喜欢喝红酒。他常常说,研究说红酒对心脏好。我说啊,他在家里从来都不喝红酒,怎么来了希腊就变成会品尝了呢?其实,这个在我们国家被当成高级享受的饮品,在这里非常便宜。一杯红酒价格介于EU1至EU2之间。希腊是世界上最早喝红酒的国家之一。像房龙所说,古希腊人宁愿喝红酒也不喝清水。酒精对他们来说不但不是坏东西,还非常神圣。酒神(Dionysus)的精神就包括创新,欢乐与慈爱。
再说说甜点。我们在酒店自助餐里品尝了很多叫不出名字的甜点。但是,它们的特色很明显,就一个字:甜! 我在说废话吗?让我解释一下。希腊人喜欢将点心浸在糖酱里。你可以想象了吧,那有多甜?
还有一种小吃,我们第一天在雅典时就看见路边一辆小脚车在卖。爸爸说,看起来非常好吃。我就掏出了EU0.6,买了一个。结果,爸爸一咬就摇摇头。他以为应该是脆饼,结果是面包的口感。
最后,我必须提的是,我买了超便宜的葡萄。在雅典的第一个晚上,我和老公买了衣服,回酒店途中,看见一家店外面放着葡萄,我就买了。一公斤才EU1(rm4.2)。如果你不知道马来西亚的市价,那我告诉你,在超市,最便宜时也要rm15 以上一公斤。而且,这希腊葡萄超甜的!我发誓,我绝对客观。我真的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葡萄。甜到都不能吃太多,必须喝水冲淡口腔才能继续吃。
旅游的其中一个乐趣就是品尝当地的美食。这趟爱琴海之旅,基本上我们都吃得很愉快。坦白说,到后来,我也真有点腻了。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东西,尝一两次会觉得很新鲜。一个星期以后,味蕾就会想念起熟悉的家乡味道。那些希腊特色的食物与饮品,进了嘴巴,喂饱肚子,就记在脑里,变成记忆了。旅游就是这般的,不是吗?再精彩多姿,也只是路过。生活,还是在平淡朴实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