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壮哉!〉(三)

从雅典的卫城,到迈锡尼文明遗址, 到三个古希腊神明的圣所,它们都是UNESCO世界遗产。今天,我们要谈的也是一个UNESCO遗址。但是,时代来到比较靠近的15世纪。

先大略介绍希腊的历史。古希腊在BC500达到顶峰。BC300,北方马其顿(Macedon)亚历山大大帝(Alexandra the Great)征服了希腊。但是,亚历山大大帝英年早逝。接着就是罗马帝国的崛起,从BC300至400AD统治希腊。古罗马抛弃古希腊神明,转向接受基督。500AD,基督教分裂成西部以罗马为主的天主教(Roman Catholics),和东部以君士坦丁堡(今天土耳其的伊斯坦丁堡)为主的东正教(Orthodox)。希腊就在这个时期进入拜占庭时期(Byzantine),其实也就是中世纪时期(Medieval)。这段时期长达十个世纪。

公元15世纪,当全欧洲如意大利,德国,法国,西班牙,英国等国家正在兴起文艺复兴(Renaissance)时,这个以古希腊文明为基础的文化运动却绕过了希腊。为什么?因为希腊当时被奥斯曼帝国(Ottoman)征服了。土耳其人从15世纪到19世纪一直占领着希腊。19世纪初,希腊的独立之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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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后一天来到了Kalambaka,迈泰奥拉(Meteora)低下的一个小镇。这又是另一次令人震撼的景点。又是一个人文与自然融合的奇特景观。Meteora在希腊语中,意思是“悬浮的石头”。我爸爸说:“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块的石头!”是的,它们大到能跟群山争高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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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神奇的是,从15世纪开始至17世纪,这里陆陆续续出现了24座修道院。现在只剩下6座。什么是修道院?简单讲,就是让人离群索居,脱离尘世的地方。这么一说,就能够理解为何把修道院建造在这么险恶的地方了。就不会有人来打扰啊。即使是和尚们,也要靠人力拉绳索和篮子才能到达。他们也是靠这个方法运输食物和饮用水。导游说,直到1940年代,才有了今天游客踩着的石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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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共参观了两个修道院。女性必须穿长裙才能进入。不符合标准的女游客可以在入口处借到简单的蓝花布裙子。修道院是和尚们的修道场所。所以,除了主要的教堂,还有宿舍,厨房,食堂,厕所,图书馆,菜园和花园。其实, 今天看来,里头还是蛮整洁美观的。跟我想象中的苦刑生活有点差距。但是,据说在人数最多的时候,一座修道院里也不会超过20人。有些规模比较小的就只有几个人居住。再补充一点小知识。刚开始时,女性是被禁止进入修道院的。后来,才允许了女性立誓为尼姑,进入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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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内的教堂是不允许拍照的。导游向我们精彩地讲解了壁画上的故事与艺术形式。老公过后对我说,那些宗教故事有些真能让人发笑。我回答说,是啊,幼稚的故事却用丰富的艺术形式表现,这就是宗教。(对不起,我们是无神论者。)另外,我发现教堂内的壁画的色调非常暗沉,风格也非常保守。这就跟文艺复兴时期的高扬人文精神的乐观格调很不一样了。但是,教堂还是呈现出庄重严肃的氛围。所有的器具都非常精致,像教堂中央总是吊着巨大的支形吊灯(chandelier)。导游说,奥斯曼的土耳其人是回教的信仰者。在他们的统治下,希腊仍然被允许信奉自己传统的基督教,这很难得。我赞成。

好啦,四天的主要大景点我已经说完了。最后,简单说说两个我觉得有趣的小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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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elphi山下,是一个叫Nafpaktos的小镇。它是靠海的。在海边有一个人像,就建造在一个古老的围墙上。这个肖像是塞万提斯(Cervantes)。他是西班牙人。著名的经典小说,《堂吉歌德》(Don Quixote)就是他写的。我非常喜欢这部小说。它是西班牙文学的一次高峰,也是全世界文学的瑰宝之一。为什么西班牙人的肖像出现在希腊?因为这位文学家也是个热情参与政治活动的社会运动者。他参与了15世纪在这里发生的, 希腊跟奥斯曼之间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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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景点也跟战争有关。就是著名的温泉关战役(The battle of Thermopylae)。如果你毫无头绪,那我就告诉你,这就是著名的300斯巴达战士抵御几百万波斯大军的地方。对啦,就是电影《300》里的真实历史故事。Thermopylae在希腊文里是“热石”的意思。我们也发现了四周有冒烟的小孔。今天这里已经发展成为高速公路。这个纪念碑就在高速公路一旁。那个威武的勇士是当时斯巴达的国王,Leonidas。他跟300名壮士当时就壮烈牺牲了。

我对这个景点还有一点小小的浪漫情怀。在大学时,我最喜欢的教授曾经在课堂上高颂这个纪念碑上的铭文。我当时就非常感动。让我以它来结束〈群山,壮哉!〉系列:

过客啊,

请带句话给斯巴达人——

为了履行他们的嘱咐,

我们长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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