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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

Life, and Nothing More… (Zendegi va digar hich) 《春风吹又生》——总会有路的

在网上资料里读到阿巴斯·奇亚罗斯塔米(Abbas Kiarostami)是目前伊朗最富盛名的导演之一。更有趣的是,1980年至1990年之间,当伊朗在国际上受到抨击时候,他的电影却让人们认识到伊朗的另一面,更富人文主义和道德尊严的一面。我看过他1999年获威尼斯电影节银狮奖的《风带着我来》,但是很遗憾的,不能完全弄懂电影里的象征意味的符号的意思。这部《春风吹又生》简单多了,或许是因为这是他早期的作品(摄于1991年)。但是,这两部电影都让我感受到一个共同点——伊朗人原来也是跟我们一样的平凡,有善良,朴素和坚强的个性,并非如出现在新闻里的要不就是宗教极端保守分子,要不就是残暴激进恐怖分子。就这点而言,我觉得阿巴斯是杰出并伟大的。通过艺术手段,他除了让世界认识他的国家之外,其实也在弘扬出现在他的电影里的人文关怀。 《春风吹又生》首先在形式上是很有意思的。它模糊了纪录片和剧情片的界线。影片里的人和景绝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并非职业演员或经过安排的搭景。男主角的身份也可以在真实世界里找到对照,但是却由一个演员上镜。影片的镜头也是非常纪录片式的真实记录,没有花俏的剪接和角度。但是,说它完全是纪录片也不对,因为其实故事情节是虚构的,也是有安排和经过筛选的。可以说,许多真实的记录比如人物访问被虚构的情节串联起来。因此,这部电影既让人感受到真实性的震撼,也能领略到艺术手段的趣味。 单看电影名称,我们就知道这是一部带有乐观基调的电影。1990年伊朗大地震,死亡人数高达3万。影片里出现的地震废墟是真实的,让人感到震惊。但是,大家在这个时候,却能互相扶持以度过难关。像电影里,即使没有人在售卖,拿了一瓶不知是谁的汽水,也放下钱,并不趁火打劫。上斜坡的路,汽车是非常吃力,但是仍然拉路人一把,让他上车增加汽车的重量。大家在困难的时候能够守望相助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每个人心里都怀有希望。男主角在交通瘫痪的时候,仍然不放弃前往目的地。他的孩子不断的问:“怎么办?”他的答案始终是:“总会有路的。”我想,这就是阿巴斯这部电影的主题。就像失去了家人的情人仍然举办婚礼,住在灾区的难民仍然搭电线看世界足球赛一样,生活是要继续下去的,路是要走下去的。巴洛克的音乐在影片中短暂的响起了几次,偶尔伴有鸟的啁啾声,正是春风的声音,希望的声音。 除了要散播希望的种子之外,阿巴塞其实也在电影里探讨了比较哲理式的东西。有人面对灾难,悲恸地问苍天为何要惩罚伊朗人,到底罹难者的罪恶是什么。有人却平静地认为,这是神的旨意,必须接受。更有人认为灾难跟神明没有关系,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像命运般有人落难有人幸免。我察觉不到导演自己本身的看法是什么。或许,他只是将各种看法表现出来。又或者,他觉得并没有答案。毕竟,生与死是哲学的永恒主题,没有标准的答案,只有公认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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